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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 淑女系列 °。1 - 6 {18+} __ 糖心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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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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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16 05:50 PM  資料  短消息  加為好友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內,有著最精良的設備,以及最奢華的家具,這里原本只有著冷硬的气息,

暗示主人不可親近的脾气,然而在不久之前,些許女性的溫柔逐漸融進這間辦公室里。

  原木的辦公桌上出現了鮮花,雖然裝飾的手法有點笨拙,但還是增添了一絲溫柔。而辦公桌

之后的皮椅,正因為皮椅上一對情人的擁吻而晃動著。

  好不容易,唐霸宇抬起頭來,愛怜地看著怀中气喘叮叮的嬌妻。“真可惜,我還必須開會。”

他歎息著,語气里有深深的無奈。

  方款款的臉色嫣紅,把臉埋在他胸前偷笑著。“再耗下去,咖啡都要涼了。”她小聲地說,一

臉幸福地倚靠著他。

  唐霸字微微一笑。“我宁可繼續吻你。”他迂回地說道,逃避著不去喝那杯咖啡。說實話,款

款煮的咖啡實在不是普通的難喝,在不愿意傷害嬌妻自尊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最好的辦法,讓她

“忙”到忘了有咖啡這回事。

  款款嬌笑著,坐在他大腿上晃著腳,沐浴在愛情之中的她,變得更加美麗。“別這樣,他們

要進來開會了。”

  “讓他們都滾一邊去吧!”唐霸宇不耐地說道。他低吼一聲,受不了誘惑,再度吻上她的唇。

  就像是算好時間似的,莫管家禮貌地經敲門扉,之后推著香濃的咖啡,以及簡單的早點進入

總裁辦公室。“主人,夫人,早安。請盡快結束晨間運動,高級干部們要進來開會了。”他悠閒地

說道,對眼前的景象早已見怪不怪了。

  唐霸宇呻吟一聲,額頭抵住妻子的長發。“老莫,我發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炒你魷魚的。”

  “不,你不會的,因為仁慈的夫人會阻止你這么做。”莫管家有恃無恐地說道,一邊張羅早點,

一邊將辦公桌上那杯款款泡的咖啡悄悄地倒進花瓶中。

  遠處傳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唐心清脆的聲音大老遠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方款款最后再吻了丈夫一下,笑著滑下他的大腿。“你該開會了,我先回家去,不在這里惹

你分心。”她繞過辦公桌時,一邊困惑地看著花瓶。“管家,麻煩你替我換一下瓶子里的鮮花。不

知道為什么,這個花瓶里的花似乎凋謝得特別快。”她交代著,走出了辦公室。

  莫管家恭敬地點頭,等确定款款已經走出听力范圍后,他才回頭看著唐霸宇。唐霸宇正側著

頭,瞪著那花瓶直瞧。

  “主人,那些花是代替你受罪,我想要是您也喝下了夫人煮的咖啡,你也會跟那些鮮花一樣

加速枯萎。”莫管家故意加重最后一個字。

  “老莫,我還不到你的年紀,大概還用不到那個字。”唐霸宇冷笑著,已經習慣与管家唇槍舌

劍。

  莫管家微笑著,輕易地回以顏色。“是啊,光是看夫人在新婚不久后就馬上怀孕,就能證明

主人您還用不上那個字。”

  “哪個字?”唐心愉快地走進辦公室內,好奇地看著父親与管家。“我在門外就听見管家在說

什么枯萎不枯萎的,怎么了?鮮花枯萎了嗎?這跟年紀大不大有什么關系?”

  商櫛風從外走入,身后跟著猛打哈欠的社丰臣。他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十分包容小女孩的好

奇心,就事論事地解釋:“小惡魔,他們的重點是在那個‘萎’字,那是指男人‘欲振乏力’,也就是

說——”

  “商櫛風,別教坏她!”唐霸宇皺著眉頭。他真的該快點把唐心送到國外去念書,不然在耳濡

目染下,真不知道他這些高級干部們,會教導唐心什么樣的怪异觀念?

  只是他又太疼這個女儿,而款款跟唐心的感情也十分親密,要是他提出將唐心送往國外念書

的建議,大概會招來小女孩的激烈反抗,更會招來妻子的淚水攻勢。

  商櫛風聳聳肩,坐入沙發中,一臉歉意地看著唐心。“小惡魔,抱歉了,我只能教到這里。”

  唐心很認命地看看父親,知道又失去了一次學習的好机會。她有些气爸爸呢,每次都像是能

學到很有趣的事情的時候,爸爸就會跳出來阻止。“沒關系,我可以去找別人研究那些‘欲振乏力’

的問題。”

  唐霸字正待開口,就看見雷霆從門外走入,一身黑衣的裝束更襯托出他四周陰暗的气氛。唐

霸宇略略皺眉,看出雷霆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昨晚沒睡好嗎?”杜丰臣打著哈欠,看著臉色陰沉的好友。

  “雷叔叔不舒服嗎?剛剛光溜溜地在電梯口追美女的時候著涼了嗎?”唐心眨眨眼睛問道。那

純真的模樣無辜到极點,完全看不出她是坏心地在挖苦雷霆。

  雷霆的銳利眼光一掃,唐心吐吐舌頭,端上熱騰騰的咖啡。“別臭著一張臉,來喝些咖啡吧!”

  雷霆接過那杯咖啡,緩慢地輕啜了一口,然后轉向唐霸宇問道:“有什么事情,必須讓你要

在一大早集合我們?”

  杜丰臣繼續打著哈欠,伸手拿了一個白煮蛋。“對啊,我今早費盡千辛万苦才爬起床的。可

怜了我們這些人,一大清早就要來報到,丟下可愛的老婆在家里獨守空閨。”他的老婆莫安嫻難

得從日本放假回來一趟,卻不能讓他和老婆在這個美麗的早晨溫存久一點。杜丰臣心有所感,哀

怨地替白煮蛋剝殼。

  唐霸宇不理會他,徑自從桌上拿起一份資料。“先前要你們調查的,公司里有人收取合作厂

商回扣的事情,日前又有新的發現。我看完了昨晚杜丰臣交來的報告,發現這件事情里有官方的

人涉入,在我們与官方的交涉中,陳經理乘机与官方的人扯上關系。如今,如果只是革除陳經理,

也不能解決整件事情。”他的眼神變得冷酷,看向几位好友。

  唐心暗暗吹聲口哨。“又有好戲可看了。”她拿了盤炒蛋,在旁邊乖乖坐好。

  “你的意思是,要循線從陳經理下手,揪出那個官方的人?”雷霆沉聲問道。也難怪陳經理會

狗急跳牆,花下巨資對蜜儿下藥,想要以蜜儿的身体賄賂自己。陳經理大概是因為明白事情已經

迫在眉睫,如果不快些賄賂打點,事情就只有曝光一途。只是陳經理沒有料到,雖然他的“禮物”

十分珍貴,但是卻無法改變即將入獄的命運。

  尤其是,當雷霆想到陳經理甚至對蜜儿下了媚藥、讓她因為藥力而無法自持時,他胸中的怒

火几乎要潰堤。要是陳經理決定的賄賂對象不是他,而是其它的高級干部呢?蜜儿因為媚藥的關

系,很可能失身于其它的人!

  唐霸宇點點頭。“那個人十分狡猾,懂得消滅一切的罪證,當他發現你們在調查他時,就已

經著手將眾多資料銷毀。”

  “那么,一些罪證應該都在那個官方人士的手上?”商櫛風緩緩說道,姿態优雅地喝著咖啡。

  “我這行有句話:抓奸可要抓在床。最好的方法是找机會接近陳經理,總會有辦法發現那個

躲在他背后的官方人士究竟是誰。”杜丰臣繼續努力剝著蛋殼,他若有所思地偏著頭想著。“我記

得,陳經理對一間酒店有偏愛,時常到那里去報到,要是在那里布下眼線的話,對我們將非常有

幫助。”

  唐心抬起頭來,吞下一口炒蛋。“啊!我想到了,蜜儿姊姊是在那間酒店里工作的,她跟雷

叔叔認識,就讓雷叔叔去請她幫忙就行了。”

  唐霸宇徒然瞇起眼睛,眼神難測地看著女儿。“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知道雷叔叔認識蜜儿?我今早去找他時,就看見他光溜溜地站在電梯口喊著蜜儿姊姊的名

字,看那樣子蜜儿姊姊大概剛走不久,所以找說,他們之間的交情應該不錯才對……”唐心兀自

說道。

  “我不是問這個。”唐霸宇打斷女儿的話,聲音接近怒吼。“你該死的怎么會知道那間酒店?

又怎么會知道那間酒店里有什么人?”他的視線在房內掃了一圈,危險地低語:“我說過,不准再

帶她去酒店的!”

  莫管家在一旁挫敗地擊掌。“不好!露餡了。”

  唐心一直往后退,臉上淨是尷尬的笑容。“爸爸,不是的,我可以解釋……”聰明過人的她,

在眼前的危机之下也沒有半點主意。

  雷霆始終皺著眉頭,他一口飲盡手中的咖啡后,拿起桌上的資料,轉身就往門外走去。“這

件事情交給我來安排。”他匆匆地說道,實際上卻是心中挂記著一個美麗的身影。

  雷霆陰沉的表情,以及反常的神態,讓室內陡然籠罩了一片沉默。唐霸宇皺著眉頭,手中拎

著女儿,還在考慮要怎么處置她。

  “看來,雷先生似乎十分煩惱。”莫管家緩慢地說著,一邊將遺留在桌上的咖啡杯拿回托盤上

放好。

  “怎么說呢?”杜丰臣好奇地間。

  莫管家端起半滴不剩的咖啡杯,難得地咧嘴微笑。“因為他剛剛喝下夫人煮的咖啡,還一滴

不剩地喝得精光。”

  房內眾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因為款款所煮的咖啡,簡直難喝到可以麻痹人的味

蕾,而雷霆竟然毫無知覺地全喝下肚去……到底,他心里究竟在煩惱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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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濃的夜色籠罩整個城市,霓虹燈開始閃爍,在這個酒廊林立的溫柔鄉里,女人們在燈下送往迎

來。

  冷蜜儿將自己關在酒廊后方的房間里,從早上開始就滴水不進,只是靜靜地瞪視著鏡中的自

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廊的,她曾經回到家中,卻找尋不到萼儿的身影,空蕩蕩的房間

讓她覺得恐懼,所以還不到上班時,她就來到酒廊中。

  沈紅帶著些許歉意的臉龐,在她眼前閃過,而她只是視若無睹地走入房中,隱約還能夠听見

沈紅在門外不斷地解釋著。

  她听不進那些,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么都是枉然。她的心已經系在雷霆身上,而在陰錯陽

差下,他占有了她,卻也恣意地傷害了她的心。

  “蜜儿別這樣,你出來啊!就算是你气我也好,但你至少吃點東西,別餓坏了自己。”或許是

因為罪惡感在作祟,沈紅在門外勸說著,急著要把蜜儿勸出門外。

  那些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終于逐漸滲透進蜜儿的腦海。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覺得

全身都在發疼,而仔細地感覺,那股疼痛竟是從內心最深處滲出的!

  她的雙手護在胸口,只覺得格外地疼。就像是在那里,有一處深深的傷口,正在冉冉冒著鮮

血,怎么也治愈不了……

  蜜儿緩慢地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一臉焦急的沈紅跌了進來。

  “蜜儿,蜜儿,你沒事吧?你說說話啊,我的老天,那個男人究竟對你做了什么?”沈紅匆忙

地察看蜜儿,雙手撫上蜜儿的臉龐。

  愈看,沈紅心里的罪惡感愈重。不是只是說將蜜儿送給那個男人共度一夜嗎?為什么蜜儿憔

悴失神的模樣,像是被眾多男人凌辱過般。

  她看起來不像是受傷,但眼睛里卻是一片死寂,像是已經哀傷到了最后,就連哭泣的力量都

失去了。

  只是一夜歡愛,怎么會讓蜜儿憔悴到這种地步?難道那個雷霆雖然外表体面,實際上是個變

態?是他整夜的折磨,讓蜜儿才會猶如失去魂魄,有著深深的痛苦?

  蜜儿勉強扯唇一笑,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媽媽桑,我沒事的。”她淡淡地說著,那模樣

看來讓人心疼极了。

  “還說沒事,你的臉色蒼白得像是白紙。”沈紅連忙叫人去准備一些吃食,看蜜儿這种模樣,

她實在難受。她握著蜜儿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以為蜜儿會恨她,但是在蜜儿的眼

里只看得見哀傷,全然看不見怨恨。“蜜儿,你會恨我嗎?”沈紅陡然問道。

  蜜儿全身一震,久久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气后,緩緩地搖頭。“當初我進入這一行,就該

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淡淡地微笑,在想起雷霆拿著支票本、嘲弄地詢問她想要什么价碼

時,心中閃過激烈的疼痛。

  此時,一個服務生突然慌忙走入房間,焦急地尋找著沈紅。“媽媽桑,出事了。”他緊張地看

著沈紅,之后視線落在蜜儿身上,神色十分不安。

  沈紅皺起眉頭。“說清楚些,發生什么事?”

  “是蜜儿的妹妹,她昨晚在這里釣上一個地下錢庄的負責人,那人以為有了艷遇,高興地帶

著萼儿上飯店去了。但是萼儿對那人下藥,之后把對方的財物洗劫一空。那個人醒來后气得發火,

查出萼儿的住處,把萼儿抓了去,說是若要人活著回來,就必須拿一千万去換人。”

  “我的老天,這簡直是綁架!”沈紅惊呼,在看見蜜儿的身子軟弱地倒下時,連忙扶起她。

  蜜儿陡然間全身顫抖,一時眼前昏黑,几乎要昏厥過去。她的手捂住胸口,感受到激烈的心

跳。

  人一天能夠接受多少的刺激?她只覺得一切都已經太過分,讓她几乎要崩潰。她先是被心上

人羞辱,接著相依為命的妹妹又被綁架……一千万?她這些年來所賺的錢,在還掉母親龐大的債

務后,勉強能夠維持兩姊妹的生活而已,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一大筆錢?

  “蜜儿,你冷靜點。”沈紅安撫她,并咬著唇像是在考慮著一項重大決定。

  “不,我要去找萼儿,由我去和那個人說,我去跟他道歉,要他必須放了萼儿。”蜜儿激動地

說道,拚命想要掙脫沈紅的雙手。

  她不能失去萼儿,那是她唯一的妹妹,在如此脆弱的時刻里,要是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

她不知道再苟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等于是羊入虎口。那人的好色是出了名的,當初來等著你坐台時就

十分不規矩。你想一想,萼儿那孩子的把戲,我們這里的熟客哪個不知道?怎么還會傻到帶著萼

儿丟開房間、著了她的道?這是個圈套,他故意獅子大開口,就是知道你沒有這筆錢,逼得你必

須跟了他。”沈紅分析著。

  “但是,萼儿有危險。他既然是沖著我來的,那就讓他來找我,不要傷害萼儿!”蜜儿痛苦地

搖頭,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之內發生?

  沈紅想一想,最后下定決心地道:“店里的保險箱里有六百万左右的現金,暫時先拿出來,

至于剩下的錢,我馬上去籌。放心,我經營酒廊這几年來,還累積了不少人脈,那人也只敢放放

風聲,要是我們真的籌得出錢來,他不敢不放人的。”

  說完,沈紅便走了出去,几分鐘后又隨著服務生們抱著一只沉重的袋子進入房間。

  “媽媽桑,這些錢……”蜜儿無法言語。她心中其實十分复雜,沈紅出賣了她的信任,將她送

給雷霆,縱然應該恨沈紅,但是在危急的時刻里,沈紅卻又愿意伸出援手,仇恨与恩情相抵,她

一時之間也不知能說什么。

  “什么都別說,這些錢是給萼儿救命用的。”沈紅握住蜜儿的手,拍拍她的臉龐。談話中的女

人們,沒有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悄悄地來到門外。“再說,這些錢也是你應得的,這是陳經

理給的,是你陪伴那個男人一夜的報酬。對了,你可以去找他,他會愿意給你錢的。”

  “媽媽桑……”蜜儿痛苦地搖頭,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門外的高大身軀,因為听見沈紅的話語而逐漸僵硬。他眼中原先的焦急退去,取而代之的,

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一抹冷酷的譏諷笑容,讓他看來像是地獄里的惡魔。

  他站在門外,听見沈紅所說的話,冷笑著嘲弄自己先前的天真。他邁步走入室內,俯視著蜜

儿。

  蜜儿看見他時,倒抽了一口气。她沒有想到會再遇見雷霆,而且,有某些事情發生變化了,

他似乎有些改變,變得更加尖銳,變得更加危險,那雙銳利黑眸里的視線,像是要將她射穿。

  “雷先生?”沈紅低呼一聲,顯然被雷霆嚇到。在看見蜜儿蒼白的臉龐時,她体內的母性本能

抬頭,讓她勇敢地擋在蜜儿面前。“雷先生,抱歉,蜜儿累了,再說這是蜜儿的私人房間,客人

們不能進來的。”

  “出去。”他淡淡地說,那聲音里卻包含著無限的威嚴。

  “不,雷先生,你不能夠這樣——”

  “我不說第二次。”他的音量沒有提高,但是眼神冰塞得讓人恐懼。沒有人敢接触他的視線,

那就像是死神的雙眼,只要看上一眼,就會看見最可怕的死法。

  沈紅咬著牙,還在逞強著。

  蜜儿推開沈紅,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媽媽桑,不要緊的,請你出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蜜儿口里這么說,但是她其實也沒有半分把握。眼前的雷霆有著可怕的壓迫感,那是一种接

近冷酷無情的冰冷,令她本能地感到恐懼。

  沈紅點點頭后往外走去,臨走前還不放心地頻頻回頭。只是當她踏出房門時,門驀地被雷霆

踢上,迅速地反鎖。

  “現在,只剩下我們了。”他微笑著,那笑容卻像是危險的狼,瞪視著她的雙眼里有著嗜血的

期待。

  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袋子里,輕率地打開,在看見滿袋子的仟圓大鈔時,那銳利的眼神几乎

可以殺人。

  “我還記得,你告訴過我,你是被下藥的,你是無辜的,金錢并不是你想要的。”他拿出那些

錢,一張一張以指尖挑飛,很快的,房間里都是漫天飛舞的鈔票。

  蜜儿沉默著,一語不發地看著他,知道他的動作里有最深的侮辱。

  “我真是傻啊,竟然還真的相信了你!你的确演技高明,當你在臥室里,訴說自己的無奈時,

我完全相信了,那一瞬間我几乎懊悔得想要殺死自己。然而,怎么也料不到,原來這還是一場戲,

你并不無辜,這些錢還是落在你的手里。你很聰明,懂得放長線釣大魚,我要是錯過了你拿錢的

畫面,說不定就會真的相信你是無辜的,然后接受你長久的壓榨。”雷霆勾起一邊嘴角,冷然地

說道。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不知情。但是,我需要錢,我的妹妹現在有危險,我

必須籌到足夠的錢——”蜜儿伸出雙手,絕望地看著他。她只能夠解釋,但是他的眼神那么冰冷,

怎么會相信她?她的心在逐漸死去,同時,她也知道現在即使她不愿再見他,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住口!”雷霆怒喝道,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顎,過度用力地捏弄,使得她疼得几乎想掉淚。

“別跟我編那些故事,什么病重的母親、弱智的弟妹,這些都是風塵女子用來欺騙男人的把戲。

就像是我昨晚跟你說的一樣,別跟我要把戲,那只會讓我厭煩。”

  “雷霆,你要怎么樣才愿意相信我?”她低喃著他的名字,眼神里滿是無助。這個男人是她所

傾慕的,他得到了她的身子,而她卻對他全然不了解。

  “相信你?美麗的蜜儿,你不值得相信。”他殘忍地說著,眼睜睜地看著她眼里最后一抹火焰

因為它的話語而熄滅。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發抖著,感受到他身上可怕的怒气。

  “雷霆,我不曾欺騙過你。”她悠悠地說著,雖然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無用的,因為他已經

定了她的罪。

  雷霆眼里的怒气更甚。如果她坦然認罪,或許他不會那么生气,但是她一再地擺出無辜的表

情,那溫柔的眼神總是能夠刺痛他的心。他痛恨她精湛的演技,也痛恨自己;明明知道眼前的女

人正在作假,他卻仍舊無法釋怀!

  為了抵御心中逐漸滋長的溫柔,雷霆本能地傷害她,想要遠遠地推開她。

  “我不想跟你討論那些,既然你想要玩,那么我們就照你的方法玩下去。”他拉起她柔弱無骨

的嬌軀,俯視著她蒼白的臉龐。“你需要錢,不是嗎?在你所編造的故事里,你必須為了可怜的

妹妹四處籌錢,對吧?”

  蜜儿絕望地開上眼睛,知道一旦承認了,他們之間就再無可能。如果承認了,那就代表她真

的是他所以為的那种、出賣身子換取金錢的女人。

  只是,萼儿的命系在她身上,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是的,我需要錢。”她緩緩點頭,之后睜開眼睛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她几乎要以為,那

抹閃過他眼底的激烈情緒是痛苦。

  他為什么要痛苦?難道……他也有那么一點在乎她?

  “很好。”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將她舉高到面前,猙獰的表情像是一頭扑向獵物的狼。“那么,

我包下你了。我要你接近陳經理,只要他到酒店中來,你就負責監視他。他跟什么人見面,說了

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必須一字不漏地告訴我。”他陡然松開她,粗魯地將她推入椅子中。

  “我急需要那筆錢。”蜜儿淡淡地道。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夠救得

了萼儿,她的犧牲与心痛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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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諷刺地撇撇唇。“果然精明!沒有看到錢不肯辦事嗎?需要多少盡管開价,我會派人把錢送

到你面前。”他審視著她,之后危險地瞇起眼睛。

  蜜儿抬起頭來,在他的眼神下本能地緊握衣領。

  她的動作意外地激怒了他,他冷笑几聲。“遮什么?你身上還有什么是我不曾看過、摸過的?

不過,既然我包下了你,那么我就有資格驗貨。”他的冷笑到最后變成了銳利的命令。“把衣服拉

開,我要看你!”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蜜儿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几乎無法解開鈕子。她知道反抗或是拒絕都沒有用的,他那雙眼

睛在此刻是那么地殘忍,仿佛极端地痛恨她,要是不服從他的命令,他大概會毫不考慮地傷害她。

  “站起來。”他繼續下令,眼里有著复雜的神色。

  她緩緩站起身來,解開衣衫的鈕子,雪白的肌膚以及蕾絲胸衣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把胸衣脫掉。”他命令道,聲音里沒有半分感情。

  蜜儿略微遲疑,視線与他糾纏著,明白地知道他這么做不是真的想看她,只是想要徹底地羞

辱她;讓她清楚,自己只是一個被包下的女人,只是一項工具,沒有半點的自主權力。

  她緩緩地解下胸衣,蕾絲布料飄落到地面,她胸前的丰盈完全展露在他眼前。那灼熱的目光

就像是火,即使沒有触摸她,但是他的視線就足以讓她顫抖。

  蜜儿緊閉上雙眼,不愿意去看他眼里殘酷的羞辱神色。她覺得冷、覺得心痛!

  是她太傻呵!媽媽不是早就告訴過她,男人在得到之后就不會愛惜,受上男人只會讓她痛苦

一輩子……

  半晌之后,雷霆突然走上前來,奮力地拉扯她的衣衫,將她的衣衫并攏,遮住她的赤裸,動

作粗暴而激烈,眼神變得更加狂亂,原有的理智早就消失不見。

  “該死!遮住你自己。”他粗暴地說道,之后迅速轉身离開。不可否認的,就算是知道她是個

滿嘴謊話的女人,他仍舊渴望著她,只是看著她的身子,他就渴望到疼痛!

  他必須對她無情,必須對她殘忍,否則,怎么守得住這顆几乎要陷溺在她溫柔眼眸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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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紅的确說到做到,在沒有讓蜜儿出面的情況下,拿著先前陳經理給的六百万,湊上雷霆開

給蜜儿的四百万現金,就靠著這些錢,將萼儿給贖了出來。

  對方雖然是凶惡的地下錢庄負責人,但是礙于沈紅龐大的人脈關系,再加上看見了償付贖款

的支票,竟然是由“太偉集團”的雷霆所開立;當場就知道這妞儿的后台惊人,找到了不得了的人

物當靠山,馬上乖乖收了錢就放人,還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營業,負責人心里明白,他就算是有

九條命,也不夠資格跟雷霆較量。

  他們又怎么知道,那張支票等于是蜜儿出賣了心中殘余的希望与愛戀換來的?

  蜜儿緩慢地將粉霜抹上素淨的臉龐,眾多的化妝品無法遮掩她憔悴的神色,清澄的雙眼里一

片死寂,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有深深的哀傷。她拿起唇筆刷上唇彩,之后机械化地穿上華麗的高

衩旗袍,從衣裳到肌膚,都像是美玉一樣白皙動人。

  這一個多月來,在旁人眼中,她的生活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仍舊日复一日地到酒廊中上班。

至于萼儿則是學到一些教訓,因此不敢到店里來找蜜儿,乖乖地回到學校去上課,白天則窩在家

里蒙頭大睡。

  沒有人知道,蜜儿心中正承受著強烈的折磨。

  桌上擺著不曾動過的餐點,涼透的魚湯結成凍狀,已經超過用餐時間許久,她卻仍不想進食。

因為先前曾在所喝的湯中被下藥,她雖然不怨恨沈紅,卻在潛意識里再也不愿意在酒廊中吃下任

何食物。

  然而她心中清楚,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她的心雖然疲累,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緊張的情緒,

當雷霆隨時環伺的四周,銳利的目光像是刀劍般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時,她因為他而緊張到無法

進食。

  門上輕微的一響,高大的男人以敏捷的身手一閃而入,輕易地就避開所有人的眼光。當他愿

意的時候,他的腳步可以完全地寂靜無聲,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悄悄地來到她的房間中。

  蜜儿低呼一聲,回過頭來,略微惊慌的眼眸剛好迎向他那雙冰冷的黑眸。

  他冷笑一聲,銳利的視線上下打量她。“何必這么惊慌?是不是我不定期的拜訪,會妨礙你

在這里招待其它男人?”他刻意說出最傷人的話,冷眼看著她的身子,因為他的那句話,虛弱地

經晃几下。他握住雙拳,克制住那股沖上前扶住她的沖動。

  “我不在這里招待客人的。”她淡淡地說道,已經逐漸習慣他冰冷的諷刺,懂得保護起原本脆

弱的心,將靈魂縮在最角落,強迫自己冷漠,甚至要自己試著去恨他。

  但是,那多么地困難?他畢竟是她第一次私心傾慕的男人,就算是他深深傷害了她,她也沒

有辦法恨他。她可以對其他人冷漠,武裝起脆弱的心,但是雷霆不是其它人,他得到了她的愛戀,

卻以為她只是個滿口謊言的妓女。

  “不在這里招待,那么是在哪里?酒廊的包廂里,還是飯店的房間里?”他的腳步寂靜無聲,

高大的身軀在眾多的化妝品以及禮服之間顯得格格不入。他坐在沙發上,輕率地倒了滿杯的酒,

之后一飲而盡。

  蜜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搖頭,知道再怎么解釋都沒用,他不會愿意听。她的解釋,只會

換來他的憤怒,或是更傷人的言詞。

  這一個多用來,雷霆不時會到酒廊中,他從后門進入,避開眾人的耳目后,直接進入蜜儿的

房間里。他們之間的交易,只有彼此知道,沈紅不敢插手更不敢聲張,她不明白真實的情況,心

里還有几分欣喜,以為蜜儿的确有辦法,真的找到一個富有又优秀的男人可以依靠。所以就算是

蜜儿在房間多待上一些時間,怠慢了其它客人,沈紅也完全不苛責。

  只是他們并不是如沈紅所想的,在房內如膠似漆地纏綿;雷霆會來到酒廊中,是因為要在第

一時間監視陳經理的舉動,他要蜜儿仔細地說出,陳經理所帶來的客人是什么身分,或是當天他

們談了些什么,蜜儿都必須清楚地記下,在回到房間后詳細地向他報告。

  當雷霆在工作時,本來就不留任何情面,何況是如今他正深深地誤會著蜜儿,先前所听見的

片段之詞,讓他相信了蜜儿是詭計多端的;即使這些日子來看盡了她無辜的眼神,以及逐漸憔悴

的模樣,他還是不愿意給予她任何怜憫,繼續恣意地用言語或是行動傷害她。

  他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蜜儿只是一個愿意為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只要誰出得起价錢,就

可以得到她美麗的身子,以及那些足以欺騙圣人的無辜言語,就算是他沒有包下她,也會有其它

男人,用金錢買下她,她可以為了錢在任何男人身下婉轉嬌吟——

  他怎么可以在乎這樣一個女人!

  雷霆的手陡然一用勁,手中的酒杯應聲碎裂,鮮血混著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他皺起眉頭,攤

開手掌,隨手甩了几下,任憑鮮血飛濺也不以為意。

  “等等。”蜜儿低呼一聲,在看見他受傷時,也顧不得他尖銳而傷人的言行,匆忙地靠上前來,

想也不想地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他冷漠地說,想要握起受傷的那一掌。意外的是,原本柔順的她,在此刻卻意外地

堅持;柔軟冰涼的心手,緊緊地握住他受傷的手腕,不許他握起拳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你受傷了,必須把這些玻璃挑出來,否則傷口沒有辦法愈合的。”蜜儿握住他黝黑的掌,聲

音十分堅定,彎腰從櫥柜中拿出簡單的急救箱,先用酒精消毒小鑷子后,專心地替他取出細碎的

碎玻璃。

  她低垂著頭,盤起的黑發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細致的五官上是平靜的表情,那模樣讓雷霆

想起在那一夜,她因為歡愛過后的疲倦,在他胸膛上沈睡……

  “你很熟練。”他緩緩地說道,冷硬的心在此刻有了裂縫,些許的情緒緩慢流瀉而出,在最沒

有防備的一瞬間,聲音變得柔和。

  蜜儿抬起頭來,詫异地看著他眼中無法隱藏的情緒。她的心受到震動,再度變得柔軟。是不

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這么笨?明明知道一定會再受傷,知道他會繼續傷害她,但是就是學不會封閉

起心靈,只是一句問話,就粉碎了她的自制?

  她總是不斷試著要向他解釋,但是他根本不愿意听,她企圖解釋的行為,總是招來他的憤怒,

或是更加傷人的言語。

  “酒店里常會有人滋事鬧場,打架受傷是十分常見的,有時候喝醉的客人甚至會責打我們,

所以媽媽桑在每個房里都擺了個急救箱,以備不時之需,”她輕聲回答,已經將他傷口里的玻璃

碎片挑干淨,簡單地替他包扎,雙手在碰触到他黝黑溫熱的肌膚時,仍會有些顫抖。

  蜜儿仰起頭無助地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她的每個眼神与

動作是小心謹慎的,深怕打破此刻的溫柔魔咒。

  雷霆緩慢地伸出手,輕撫著她細致的肌膚。“你時常遭到那些醉漢的毆打?”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蜜儿就是被不耐久候的醉漢毆打,最初的那次見面,怎么都料不到,他

們之間會牽扯得那么深!這個美麗的女人深深地影響了他的情緒,讓他變得焦躁与易怒,平日的

冷靜全都消失。所有的朋友都遭到池魚之殃,全喊著受不了他暴躁的脾气,將這次任務全交給他,

沒有人愿意与他共事。

  “這是我的工作。”蜜儿悠悠地說,語气里沒有任何怨懟。

  雷霆突然瞇起眼睛,原有的些微溫柔,在轉眼間全部消失不見,黑色的眼眸重新變得冰冷,

像是永遠不會融化的寒冰。一抹邪魅而危險的笑躍上嘴角,卻沒有到達眼里。

  “沒錯,這是你的工作。應付醉漢、遭到責打或是裝扮無辜,乃至于接受委托,跟我上床、

替我包扎,這都只是你的工作。”她的言語無意間深深地触怒他,洶涌的怒潮在他胸口翻滾,讓

他完全失去理智,像頭野獸般,在此刻只想要嗜血。

  蜜儿無助地搖搖頭,知道他誤會了她話中的意思,那些話將他誤導到最不堪的想法里去。她

本能地想要逃走,知道眼前的他万分的危險,若不快點逃离,只怕會被他傷得体無完膚。

  只是嬌弱如她怎么可能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她笨拙地往后退了几步,就覺得腰間一緊,他的

手臂像是鐵條牢牢的箍住她,不顧她的掙扎,粗魯地將她拉入怀中。

  “雷先生……”她虛弱惊駭地低語,仰頭看著他冰冷而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

  他冷笑一聲,對她哀求般的呼喚置若罔聞,剛剛包扎傷口的手緊把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

頭來,承受他粗暴無情的吻。

  他的唇抵住她的,撬開她的牙關,竄入她的口中糾纏她的香舌,這個吻粗暴而激烈,刻意弄

疼她。他的牙輕咬住她的唇瓣,將她求饒的嬌吟全都吞入口中,另一手則放置在她胸前的柔軟丰

盈上,恣意地揉捏著。

  “不,別這樣……”蜜儿哀聲說道,因為感受到他的暴戾而顫抖著。她的身子軟弱的靠在他怀

中,根本無力反抗。

  這個吻与先前的截然不同,她感受不到任何情欲,只是极端的恐懼。她終于知道,即使撤除

那些傷人的言語,他還是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傷害她,而那种傷害將會使她痛不欲生。

  “別這樣?別忘了,我已經包下了你,而這是你的工作,据我第一手的經驗得知,你一向很‘盡

職’的,不是嗎?”他冷笑著,眼里有著憤怒的火焰。他几乎想扼死地,气憤极了她是如此地善于

偽裝無辜,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樣,几乎要騙去他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間,他不知道究竟是憤怒于她的無辜的眼神,還是气憤自己無意間流露的情緒。

明明知道她善于欺騙,明明知道她能對所有開得出价錢的男人如此溫柔,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失

去理智。

  為了逃避心中紛亂的思緒,雷霆變得更加粗暴。他猛地將她抱起,然后壓制在沙發上,一手

滑入高衩的旗袍內,隔著薄薄的緞質底褲,触摸她最柔軟的一處,刻意加重的手勁沒有挑起任何

情欲。反而使她疼痛,發出細細的呻吟。

  蜜儿心亂且無助地掙扎著,淚水滑下臉頰,徒勞無功地企圖阻止他。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

會流淚,但是在他刻意的粗暴下,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爭气地流瀉不停。

  角落里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音,雷霆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抬起頭來看著發出聲音的角落。那

里堆滿了一些客人送給蜜儿的禮物,全都尚未拆解。

  而唐心小小的腦袋正慢慢地從禮物堆中冒出來,小臉上滿是歉意。她低垂著頭,不太敢看向

糾纏在沙發上的那對男女。在感受到雷霆投射過來的目光時,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想,我還是讓你們知道我在這里好了。管家說偷窺也要有職業道德,另外,媽媽也說,

關于這類健康教育的事情,我還不必太早知道。”她低頭假裝研究雙手,很少遇到這么尷尬的場

面。

  “你怎么曾在這里?”雷霆沉聲問道,臉上是冰冷的表情,高大的身軀仍舊壓制著蜜儿,似乎

被唐心撞見如今的情況,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

  唐心有點擔心地看著蜜儿,在瞧見蜜儿眼里晶瑩的淚時,她慢慢地皺起眉頭。她原本以為雷

霆跟蜜儿有交往,而且當初看雷霆一臉焦急的模樣,唐心直覺地把事情往好的那一面想去;怎么

料得到,她躲在角落里,所偷听与偷看到的,与她當初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今天提早下課,沒有被管家逮到,就想著要來看看蜜儿姊姊。我比你們都早到,就自己

溜了進來,問了蜜儿姊姊的房間,在這里等著。蜜儿姊姊進來時我大概睡著了,而你進來時……”

唐心有點吞吞吐吐,頭一次覺得雷叔叔挺可怕的,她深吸一口气后,才有勇气再開口。“至于你

進來時,我則是不敢出來。”

  雷霆緩慢地松開箝制蜜儿的雙手,面無表情的站直身子。“這不是你能來閒逛的地方,馬上

給我回去。”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唉唷!別這么快就赶我走,我是來看蜜儿姊姊的,你就行行好,可怜我已經被禁足一個多

月分上,讓我跟她聊聊天吧!”唐心哀求著,笨拙地爬出禮物堆成的小山。

  几個叔叔里,就屬雷霆最不好商量,他對于她的搗蛋行徑,通常回以不留情的冷哼,然而在

看過他怎么“欺負”蜜儿之后,唐心更加确定,以后就算要惡作劇,也必須要离雷霆遠遠的。

  雷霆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蜜儿,他的手從她的身上撤開,表情冷淡,似乎先前對她的傷害,

對他來說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果不是唐心的意外打扰,他很可能會在盛怒之下恣意地傷害

她,任憑她的眼淚与懇求,他都會將那些當成是做戲。

  “我去通知你父親,要他派人來接你回去。”他不留情地說道,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麻煩了,我等你要回去的時候,再一起回去好了,我想在這里多待一些時候。”唐心連

忙說道,小小的身軀扑上前去抱住雷霆的大腿,阻止雷霆去通風報信,美麗的小臉上盡是懇求的

表情。

  她還沒玩夠呢,怎么能夠現在就被“遣返”?再說,爸爸要是知道她又跑來酒廊探險,說不定

罰她禁足到下個世紀。被處罰是一定,而她可不愿意沒有玩到就白白地挨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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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工作要做。”雷霆瞪視著腿上甩都甩不掉的唐心。

  “我只是在這房間里玩,跟著蜜儿姊姊聊天,絕對不會踏出房間一步。”唐心左手舉高發譽,

右手則在背后交叉,流利地說著謊話。要她真的待在房里不去冒險,那老天不下紅雨才怪!

  門上傳來輕敵,沈紅在外面叫喚著。“蜜儿,快出來。”

  雷霆轉身走到門前,俐落地打開房門。

  沈紅陡然嚇了一跳,視線落在雷霆的臉上,卻又匆匆避開。“雷先生,真對不起,若不是事

情緊急,我也不會來打扰你們。”她看向房間內,卻發現蜜儿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臉上還有

著未干的淚痕,沈紅皺起眉頭。

  她原本以為蜜儿跟雷霆互相有情,畢竟蜜儿的態度如此明顯,一顆心全都系在那個不苟言笑

的男人身上,而雷霆也三天兩頭就往酒廊跑,表面上兩人似乎交往頻繁。但是沈紅愈來愈感覺奇

怪,蜜儿根本不像是沈溺在戀愛中的女人,那雙眼里的哀傷愈來愈重,像是永遠也抹不去。

  在瞧見唐心的時候,沈紅的眼睛瞪得更大。在風月場所打滾久了,練就了惊人的直覺,沈紅

本能地知道,有唐心在的地方,就會有麻煩的事情。

  “媽媽桑,有什么事嗎?”蜜儿拭去芙面上的淚痕,強迫自己重新振作。

  她的唇仍舊疼痛著,提醒著他在愿意的時候,可以多么無情地對待她。她恐懼而哀傷得想遠

遠地逃走,但是卻又离不開他。畢竟他已經花了重資包下她,而她的心,竟又系在他的身上……

  “陳經理剛剛到了,今晚他不是獨自來的,也不是帶一些客戶或是下游厂商來飲酒作樂,而

是帶了一位大人物來,那位大人物指明要你過去陪酒,我怎么也阻止不了。”沈紅迅速地說著,

眉間那個結還是沒有打開。

  雖然說陳經理在雷霆的面前,根本是無足輕重的,但是沈紅真正忌憚的是陳經理帶來的那個

人。畢竟對方是當官的,民不与官斗,更況何還是個貪官,連手腕高強的沈紅都斗不過,只好硬

著頭皮,把蜜儿從雷霆的身邊請出來。

  雖然不關她的事,但沈紅還是想勸勸雷霆,若是真的愛蜜儿,就該把蜜儿帶离這里,放著心

愛的女人在酒廊里工作,這簡直匪夷所思!

  只是,看眼前的情況,蜜儿与雷霆之間似乎并不單純。

  “我馬上出去。”蜜儿慢慢站起身來,撫平月牙白的旗袍上先前被他粗暴的動作所弄上的縐痕。

  對于陳經理,蜜儿其實既恐懼又厭惡,那人是多么可怕,竟然對她下藥。這么卑劣的事情都

做得出來,她無法想象他是不是做過許多更加傷天害理的事情。為求自保,他可以說服媽媽桑,

迷昏無辜的蜜儿,使得她在雷霆面前百口莫辯,可見得他是那种為了自己,可以犧牲所有人的可

怕人物。

  只是,她又無法逃避,雷霆要她接近陳經理,記錄陳經理的一切言行,就如同先前自己所說

的,這是她的工作。

  如果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個為錢而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那么她最少能做好他所交代的事

情。如果她為他多做一些,他是不是就能看見她的真心?是不是就能對她溫柔些,甚至愿意听完

她的解釋?

  雷霆冰冷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嚴苛地審視她的表情。在她經過身邊時,他低下頭來,迅

速而冷淡地交代著。“做好你的工作。”他若有所指地說道。

  蜜儿的身子略略震了震,強迫自己點頭,她用力咬住細致的唇,掩飾著心中因為他的話而閃

過刺痛。房門之外,是五光十色的燈光,男女在昏暗的燈光下調笑勸酒。這個昏暗的環境就是她

的世界嗎?她難道永遠掙脫不了了嗎?她慢慢走向包廂,心里不停思索著。

  “啊,蜜儿姊姊,別走嘛,暗我聊聊天。”唐心哀鳴著,看著蜜儿走出房間。她還沒跟蜜儿聊

到天呢,總覺得蜜儿有的不僅僅是美麗,還有著沈靜的溫柔,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親近。

  雷霆的視線則是一直跟隨著蜜儿移動,當她走入昏暗的酒店中,他眼里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他握緊雙拳,再無數次地嘲弄自己的婦人之仁,之后轉身看向唐心。

  “留在這里,我去通知管家來接你。他找不到你,說不定就直接聯絡警方了,你最好盡快离

開,別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他警告道。

  “我哪里會惹麻煩啊?”唐心不服气地喊道,但是在瞧見雷霆不怒而威的表情時,她的聲音很

快地降低許多分貝。“我會乖,一定不惹麻煩。”識時務者為俊杰,唐心精通說謊之道,撒謊對她

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淡淡掃了唐心一眼,雷霆也走出房間。

  至于唐心,她則是乖乖在原地坐了五分鐘,确定雷霆沒有在外監視之后,漂亮的小臉蛋上展

露滿意的笑容。她拍拍小屁股,很愉快地展開今晚的酒廊大冒險。

  要她乖乖的?嘿,門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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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的包廂之中,傳來陣陣男人的笑聲,以及女人勸酒的聲音。蜜儿的手放在門把上,深深地几

次呼吸后,才鼓起勇气拍開門。當她踏入包廂時,所有人都停止說話,男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女人們則是一臉的醋意,知道蜜儿一來,男人們的視線就會落在她身上。

  “張先生,這位就是我說過的蜜儿。”陳經理連忙殷勤地介紹著。

  陳經理身旁坐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幽暗的黑眸暗示出他狡詐的性格。他打量著蜜

儿,毫不隱藏對她的興趣。

  “果然是個難得的美人,難怪有人說,只有冷蜜儿,才配得上真正的貴客。”張偉彥揮揮手,

遣退其它人,習慣了對旁人頤指气使。

  女人們紛紛站起身來,在离去時吃味的瞪了蜜儿几眼。

  蜜儿僵硬著身子,緩緩地走入包廂中,在張偉彥的身邊坐下,因為認出張偉彥而有些緊張。

她認得這張面孔,有几次發生金融案件時,曾經有記者訪問過他,似乎在經濟部擔任著層級很高

的職務。

  雷霆要她多加注意的,就是与陳經理有牽連的經濟部官員。莫非長久以來的等待已經有了結

果,在苦等了一個月之后,陳經理終于帶著幕后的黑手出現?

  蜜儿一邊思索著,一邊習慣地傾身斟酒,冷不妨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她惊駭地松開手,沉重

而昂貴的酒瓶摔在地毯上,冰冷的酒洒了蜜儿及張偉彥一身。

  “真是的,你在做什么?”陳經理連忙喊道,眼見貴客被得罪,他嚇出一身冷汗,就怕張偉彥

會翻臉。

  “沒事沒事,是我太唐突了。”張偉彥臉上沒有憤怒的表情,只是微笑著,一雙眼睛始終沒有

离開蜜儿包裹在旗袍之下的窈窕身段。“蜜儿小姐沒事吧?”他關怀地問,手掌不規矩地覆蓋上蜜

儿的大腿。

  只是輕輕一触,就讓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那种感覺很可怕,讓蜜儿几乎當下就作嘔。她最

近的身体狀況很糟,或許是因為心理上的折磨,讓她食不下咽。

  “多謝關心,我很好的。”她輕聲說道,同時不著痕跡地避開張偉彥的碰触。她在心里哀鳴著,

几乎想要沖出門外,用力洗去身上曾經被張偉彥看過、触摸過的地方。

  陳經理看出張偉彥的心全挂在蜜儿身上,知道今晚的事情大概無法久談,他緊張地搓著手,

神秘兮兮地拿出身旁一個黑色手提箱,謹慎地放置在桌上。“張先生,這就是我先前說的東西,

你可要小心保管好。”他看向蜜儿,有几分不安。

  蜜儿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心中猜測著手提箱里究竟是什么東西。會特地帶到酒廊內來送

交,神色還如此緊張,代表著是陳經理不能放在身邊的東西;這只手提箱,會不會就是雷霆監視

陳經理的原因? }

  正想得出神,張偉彥的祿山之爪又落在她身上,這一次則是環繞住她纖瘦的肩膀,不怀好意

地靠在她耳邊,朝著她的耳吹著熱熱的气息,語气里有几分的嘲諷。

  “我曾經听說,蜜儿小姐是絕對不出場的。只是前不久,這一項鐵則竟然被打破,你到了‘太

偉集團’的大樓里,跟他們的安全負責人過了一夜,才讓他暫緩調查的行動。噴嘖!蜜儿小姐果

然厲害,一夜春宵就讓那個冥頑不靈的男人乖乖順從。”張偉彥轉頭看向陳經理,臉上淨是嘲弄

的笑,那模樣下流到极點。“你是給她下了什么藥?”

  陳經理低聲說出一個藥名,惹得張偉彥大笑,一臉的幸災樂禍。“下了那么重的藥,那一晚

雷霆想必忙坏了,也難怪他之后會暫緩調查的行動,說不定身子已經被蜜儿給掏虛了。”

  “那可不,那种藥能讓貞洁烈女變成蕩婦,女人吃了那种藥,需要之強,可不是一般男人應

付得了的。”陳經理笑得极為淫邪,沒有任何愧疚地看向蜜儿。他才不管蜜儿有什么想法,對他

來說,蜜儿只是一個較為美麗的酒家女。

  “不過話說回來,你給‘太偉集團’的人送上的這項‘禮物’可真是貴重啊,我們合作了這么久,

也不見你為我准備過這樣的美女。”張偉彥的語气中有几分酸味。他早就看“太偉集團”那几個人

不順眼,而如今雷霆又搶先一步先嘗過這美麗的女人,一种變態的心理,讓他對蜜儿更加感到興

趣了。

  蜜儿的臉因為羞窘而嫣紅,無法忍受這兩個人竟然笑著在談論著她被迷昏后送到雷霆面前的

事情。縱然是被下了媚藥,但是在她的心里,那一夜的點滴仍是她美好的記憶,在那一夜里雷霆

雖然霸道專制,卻是溫柔的。然而她最珍貴的記憶,在他們的口中談論起來,竟然是那么的丑陋

不堪。

  “張先生,千万則這么說,是我先前招待得不夠,要是你吩咐一聲,我馬上安排。”陳經理誠

惶誠恐地說,努力地討好張偉彥,他知道眼前這個合作伙伴絕對不能得罪。

  其實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張偉彥十分貪婪,不知道已經從他身上挖了多少好處,到了現在

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獅于大開口,暗示他的“貢獻”仍不夠多?

  “不需要另外安排了,就讓蜜儿陪我吧!”張偉彥微笑著勾起她的下顎。“我倒是想嘗嘗,雷

霆嘗過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下流地說道。

  “好的,我馬上去跟媽媽桑說一聲。”陳經理熱心地站起來。

  “不,我不……”蜜儿惊慌的瞪大眼睛,張開嘴就准備拒絕,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在桌上那口手

提箱上時,她的拒絕凝結在口中。

  “蜜儿小姐,你已經破例過一次,不必要拒絕張先生吧?出場一次或是兩次有差別嗎?再說,

我付的价碼絕對能讓你滿意的。”陳經理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可怕,像是蜜儿要是不答應,

他就會再度使出惡劣的手段。

  “你要是還需要媚藥幫忙,那也是可以商量的。”張偉彥不怀好意她笑著,知道眼前這個美人

儿已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該怎么做?只是看著張偉彥,她就難受得想做嘔,但是不跟著他出去,又怎么能夠得到雷

霆想要的罪證?

  她該怎么做?

  倘若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女人的選擇其實少之又少……

  “蜜儿小姐?”陳經理在催促著,臉色陰睛不定。

  她深吸一口气,驀地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像是一种不祥的預感。她握緊拳頭,強迫自己擠出

微笑。“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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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11-21 08:42 PM  資料  短消息  加為好友 
蜜儿踏出包廂,當包廂的門一關上,她纖細的手掠住唇,飛快地往盥洗室的方向沖去,之后趴在

洗手台的邊緣嘔吐著。她一整天都沒有吃下任何東西,所嘔出的都是清水,直到胃几乎都要翻攪

過來,那強烈的惡心感才稍微降低。

  她全身顫抖著,回想起張偉彥眼神里的淫穢,以及陳經理歹毒的表情,她就全身發冷。

  盥洗室的門被推開,小小的身影闖入,一雙漂亮而早熟的眼眸擔憂地看著蜜儿。“蜜儿姊姊,

你不要緊吧?”唐心憂心忡忡地問,拿了條冷毛巾給蜜儿。

  蜜儿苦笑著搖搖頭,接過那條毛巾,擦拭著額上的冷汗。“我沒事的。”她的視線落在盥洗室

的彩繪玻璃上,玻璃上并沒有如她所期望的,映上那人高大的身影。“雷先生人呢?我有緊急的

事情必須告訴他。”她急著想見到他,要是見到他,她心里的恐懼大概能夠減低一些。

  唐心聳聳肩膀。“他去通知我家里的人來逮我,大概要一會儿才會回來。”她從蜜儿的房間偷

溜出來后,就一路尋找著蜜儿。直到靠在陳經理的包廂門外,她听見陳經理跟張偉彥談論著蜜儿

和一些會讓她臉紅,而且匪夷所思的事情。

  蜜儿的身体搖搖欲墜,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雙手覆蓋在胸前,頻頻深呼吸。她以為雷霆會

潛伏在一旁,所以才答應張偉彥的要求,愿意跟著他出場,而如今雷霆不見蹤影,她恐懼得想逃

走。

  盥洗室的門上傳來輕敲,不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蜜儿小姐,車子已經在大門前等著了,

你還要讓張先生等多久?你該不是想要反悔吧?”陳經理的聲音就像喪鐘,讓人不寒而栗。

  “我馬上來。”她遲疑了几秒才有勇气開口。

  為了得到陳經理今晚交給張偉彥的那箱東西,她別無選擇地只能冒險,就算是心中的恐懼就

像是要淹沒理智,蜜儿仍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壓抑著強烈的惡心。

  “蜜儿姊姊,不要去。”唐心遲疑地說道。她所听到的种种,已經足以讓她知道蜜儿有多么不

幸,那些男人竟然因為自身利益,全然不顧蜜儿的感受!

  蜜儿蹲下身子來,輕撫著唐心細致的臉頰,美麗的臉龐十分憔悴。“請你幫我一個忙,要是

雷霆回來了,就告訴他我在哪里,告訴他,他要的罪證或許已經有眉目了,請他務必要赶來。”

倘若他沒有赶來,連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遭遇什么事情。

  唐心咬著唇,緊皺著眉頭。她看著蜜儿往外走去,由陳經理領著走出酒廊,然后進坐一輛高

級的黑色轎車里。

  當車門打開時,蜜儿的身体本能地一顫。她只穿著那件月牙白的旗袍,也不知是因為再度看

見張偉彥,還是夜里的寒意讓她劇烈顫抖。當她坐進轎車中時,隱約還听見門口眾人惊訝的低語

聲。

  從來不出場的冷蜜儿,終于也在今晚打破慣例,這几乎可以稱得上是酒國里的大事。

  唐心悄悄跟在后頭,漂亮的眼睛直盯著蜜儿,看出蜜儿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有著深深的恐懼

与不安。突然間,唐心再也克制不住心里那股好管閒事的沖動,小小的身軀轉過身去,飛快地去

找尋沈紅。

  若是等到雷霆回來,說不定一切已經太遲了,她才不能眼睜睜看著蜜儿被那個男人給吃了。

  唐心暗暗下了決定:這件閒事她是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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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都飯店”的頂樓,有著最奢華的房間,在這里居住一個晚上,需要耗費一般公務員六個月的

薪水。不過張偉彥當然不是一般的公務員,他位居經濟部要職,不斷有厂商源源不絕地獻上金錢,

那些獻金足夠他一輩子吃香喝辣,還能夠享用最美麗的女人。

  張偉彥摟抱著蜜儿纖細的腰,帶著她走入華麗寬敞的頂級套房。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房間”,六十坪左右的寬闊空間,隔成臥室与客廳,甚至還有附設會議

室,各种辦公設備一應俱全,通常只有財團在招待貴客,又必須召開隱密會議時,才會租下這個

套房。張偉彥挑這間房間沒有什么理由,反正錢是別人在付,他可一點都不心疼。

  蜜儿始終僵硬著身子,在走入客廳后,迅速地离開張偉彥的触摸范圍。她的視線落在張偉彥

身旁那只手提箱上,一再地提醒自己要冷靜的應付。

  “你從來不曾出場,這一次我挑了這間房間,倒也不算辱沒你。”張偉彥邪笑著,瘦削的臉

上淨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最貴的房間、最貴的女人,這才足以匹配我。”

  蜜儿的身体顫抖者,勉強擠出微笑。“我要服務生送點東西上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喝點酒,

好嗎?”她走到電話旁邊,裝作鎮定地拿起電話,實際上卻冷汗直流。

  “不愧是眾人津津樂道的酒國名花,美麗溫柔不說,還這么善解人意。你是知道我們上床后,

大概會累得走不出門,所以先叫來食物跟酒,是嗎?”他得意地笑著,把蜜儿的恐懼當成是順從。

  蜜儿的臉色變得蒼白,必須要緊咬住唇,才能克制著不吐出來。她几乎想要緊緊地捂上耳朵,

不去听張偉彥所說的那些淫穢話。她在心中無數次向上天懇求,希望老天垂怜,讓雷霆早些赶到,

好結束這場永無止盡的可怕折磨。

  張偉彥走了過來,在她對著服務生吩咐時,不規矩地握住她纖細的腰。

  蜜儿全身一僵,直覺地躲了開來,之后瞪大眼睛看著他。

  張偉彥先是皺眉,很快地又笑開了。“你在緊張嗎?那個姓雷的沒有好好教會你嗎?不過沒

關系,恐懼的女人反應最是激烈,很好,很好。”他上前一步,眼中淨是野獸的欲念。“過來,

姓雷的那個小子沒教你的,就由我來教。”

  她嚇得几乎要尖叫,連連后退几步,直到身体已經抵住冰冷的玻璃,再也無處可逃。她緊緊

地開上眼睛,之后再度張開,鼓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蒼白的臉上堆滿笑意,聲音變得极為

輕柔。

  “你要教我也行,但是請別心急,你會嚇坏我的。”她走上前去,將輕微顫抖的雙手放在張

偉彥的衣領上,慢慢地解開他上衣的扣子。“你先去洗澡,好嗎?等會儿我也會進去,已經忙了

一整天,全身是汗,怪不舒服的。”她輕推著張偉彥,心中七上八下的。

  蜜儿的溫柔讓張偉彥很是受用,他早就听說過,蜜儿雖然美麗但是十分冷漠,奉上再多的金

錢都未必能換得她一個微笑,如今這個美麗高傲的女人,竟然如此溫柔,這大大地滿足了他的男

性虛榮。

  “好,既然是美人的主意,我當然沒意見。就先洗個澡,再來好好地教你。”他笑得极為下

流,一面脫著衣服,一面住浴室走去。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水流的聲音響起,蜜儿才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原地。她用雙手抱住自己,

克制住猛烈襲來的顫抖,以及胃部的無情翻攪。只是接触到張偉彥的眼神,她就難受得想吐,要

是雷霆真的赶不到,她是不是就失身在這個惡心的男人手上?

  她呆坐了几分鐘,之后視線再度落在那個精致的手提箱上。她慢慢爬起身來,從張偉彥脫下

的衣服中拿出鑰匙,忐忑地打開那只手提箱。箱子里躺著几本帳冊,還有一些收据以及銀行存單,

上面几乎都有陳經理的簽名以及蓋章。

  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雷霆一個多月來所追尋的罪證,就是眼前的這疊資料了。一切都与

陳經理脫不了干系,從陳經理帶著那几個高級干部來到沈紅的酒廊時,“太偉集團”的核心人物

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

  蜜儿沒有遲疑,知道時間十分緊迫,她到附設的會議室中找到一個牛皮紙袋,在上面寫下自

己家里的地址,然后打開抽屜尋找郵票。她明白要是帶著這些資料走出飯店,實在太惹人注意,

而且暫時地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安然脫身,她必須找人替她將罪證寄出。不論雷霆是否能夠

赶到,她必須做些什么,确保罪證能夠順利地運出。

  門上傳來輕敵。“客房服務。”服務生朗聲說道。

  蜜儿連忙上前去,將門打開,看見服務生推著活動餐車進入房中。餐車上披著白色的桌巾布,

擺放著眾多的佳肴与美酒,甚至還細心地擺了朵攻瑰花。

  服務生沒有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他瞪大了眼睛直看,一時之間看呆了。半

晌之后才回過神來,將餐車推到客廳的桌上,一張臉因為瞧見美女而臉紅著。

  蜜儿在帳單上簽了名后,拿出包裹在牛皮紙袋內、被牢牢封住的資料,滿臉笑容地看著服務

生。“謝謝你。我可不可以再請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她將牛皮紙袋遞了出去,身体的每一束肌肉都是緊繃的,同時不安地瞄向浴室的方向。要是

張偉彥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小姐請盡管吩咐。”服務生連連點頭,當然樂意為美人服務。

  “請你替我將這包東西寄出去,好嗎?雖然天色已經晚了,但是還是麻煩你下樓后,就將這

包東西放入郵筒中,我希望明天郵差能在第一時間處理這包郵件。”蜜儿吩咐著,又另外拿了一

張千元大鈔塞給服務生。

  服務生點點頭,很盡責地跑步离開,去處理蜜儿所交代的事情。

  蜜儿陡然松了一口气,雙手顫抖著打開服務生送來的美酒,急促地喝了一大口。因為喝得太

急,反而嗆著,一時間連呼吸都是困難的,她不停地咳著,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來,眼里有著

嗆咳的淚水。

  在淚水迷蒙的眼中,她意外地發現,活動餐車的下層,有一只小小的皮鞋,正不經意地伸出

白色的桌巾而外。她皺起眉頭,悄悄掀開桌巾布,藏在里面的“惊喜”,讓她嚇得几乎跌倒。

  “嗨,蜜儿姊姊。”唐心尷尬地說道,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唐心,你在這里做什么?”蜜儿极度惊慌,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我看得出你有危險,所以等不及雷叔叔回來,就決定跟過來了,媽媽桑告訴我,那個男人

會帶你來這里。”唐心指指浴室里那個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還在一邊哼歌的張偉彥。“另外,

我也交代媽媽桑,要是雷叔叔回來時,務必要他馬上赶到。有我在這里,他們的動作會更加迅速

的。”唐心干笑了几聲,爬出餐車拿起龍蝦腳啃著。

  蜜儿急忙搖頭,推著唐心就往大門口走去。“不行,你不能留在這里。乖,听話,馬上离開

這里!”

  這里是那么地危險,連她都几乎想要飛奔逃走;是心中那股對雷霆的強烈愛意,讓她有勇气

留下。然而唐心是唐霸字的獨生女,身分十分特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別說唐霸宇不會饒她,

就連雷霆也不會原諒她的。

  “還真是一對呢,連說的話都一樣,不許我在這里玩,也不許我在那里玩。”唐心小聲地抱

怨著,沒有拿食物的那只手拉住蜜儿的月牙白旗袍。“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不是膽小鬼,看到危

險就自己先溜。你也不能留在這里,里頭正在洗澡唱歌的那個,看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你吞下肚去

似的,這可不行,你是雷叔叔的。”

  “我不能走。”蜜儿苦澀地說道。“我已經偷了他的資料,要是他出來看不見我,一定馬上

會起疑心。資料被送走的事,瞞得愈久,對雷先生愈有利。”

  “但也不能讓你真的犧牲自己,陪那個眼神下流的家伙一夜啊!”唐心急得叫出聲來,她可

見不得蜜儿這么美的女人,被張偉彥糟踢了。

  “雷先生一定會赶到的。”她勉強擠出微笑說道,心中其實沒有任何把握。

  唐心張開嘴還想辯駁,但是浴室的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令人不舒服的腳步聲從浴室門口傳來。

  “蜜儿,你在哪里?”張偉彥以曖昧的語調叫喚,一面往客廳走來。

  已經來不及將唐心送走了,蜜儿連忙打開客廳旁衣帽間的小門,將唐心小小的身軀推了進

去。唐心倒入眾多的衣服之中,也知道危險一触即發,連忙閉上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張偉彥走到客廳,正好看見蜜儿坐在沙發上,雙手放置在旗袍上。他已經被美色迷了雙眼,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蜜儿的雙手正在發抖。他雖然生性狡詐,利用職務撈了不少油水,但是在心里

根本就瞧不起風塵女子,更不會想到蜜儿會有偷他重要資料的膽子。在他眼里,女人絕對是次等

動物。

  “不是說要來一塊儿洗的嗎?我怎么都等不到你?”他穿著飯店里的睡袍,半裸著肋骨根根

可見的胸膛,看起來十分地可笑。

  “我正要進去時,剛好服務生送東西土來。”蜜儿擠出微笑,倒了杯酒給張偉彥,心里不斷

思索著要怎么樣才能繼續拖延時間。“先喝點酒嗎?”她低聲詢問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直往大門

看去。

  “酒可以等。現在,乖乖的,讓我來教你。”張偉彥邪笑著,握住蜜儿的手腕就往怀里拉,

迫不及待地想吻上她的芳唇。

  蜜儿嚇得松回手,酒杯里的酒也洒了一地。“張先生,請你先等等,等我去洗個澡……”

  “不用洗了,你拖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我的耐性已經用完了。”張偉彥瞇起眼睛,伸手又要

來抓蜜儿,當她再度躲過時,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憤怒。“想反悔嗎?我可是花了錢的,你拿了錢

就該辦事吧?”他以餓虎扑羊的姿態,猛地往蜜儿的方向扑去。

  蜜儿發出尖叫聲,只跑了几步,身子就被扑倒在地毯上。她惊慌得几乎昏倒,過多的恐懼讓

她眼前昏黑,只能不斷地反抗,雙手雙腳都用力地踢蹬著。但是,就算反抗得再激烈,她終究只

是個弱女子,力气當然比不過一個成年男人。

  張偉彥被她結實地踹了几下,疼得直喘气,憤怒的情緒終于被點燃。蜜儿只是個酒家女,竟

敢惹怒他,這口气他怎么忍得下?當下舉高手,重重的賞了蜜儿好几個耳光。

  “他媽的!一個酒家女也敢反抗我?是因為被姓雷的那家伙睡過了,所以不屑陪我嗎?老子

就不信邪,非要你求饒不可!”他不怀好意地狂笑,并動手撕開蜜儿的旗袍。當白皙的肌膚,以

及粉紅色的蕾絲胸衣映入眼中時,他眼中欲念大起。“果然是個上等貨。”他低俗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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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衣帽間中沖出一個小人儿。

  唐心在里頭忍耐了半天,听見蜜儿的尖叫聲以及張偉彥下流的話,終于還是沒辦法坐視不

管。她從衣帽間里拔下木制的衣架,來勢洶洶地沖出來,看見張偉彥正把蜜儿壓在地上逞凶,她

奮不顧身地扑上前去,拿起衣架就往張偉彥的頭上猛打。

  “他媽的,哪里來的野丫頭?”張偉彥痛极地大吼,沒有想到還有人膽敢來破坏他的好事。蜜

儿的反抗已經讓他憤怒得失去理智,因此在看見手握衣架的唐心時,他气紅了雙眼。

  “放開蜜儿姊姊!你不配碰她,她是雷叔叔的人。”唐心喊道,用力敲著張偉彥的頭。冷不防

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衣架被張偉彥揮開。

  “我不配碰她?她只是個酒家女,誰花了錢,誰就有資格上她。”張偉彥狂喊著,奪過衣架,

把唐心高高舉起。

  七歲的小女孩根本不是成年男人的對手,一下子就失去了武器,被高舉在半空中。但是唐心

天生的掘強脾气,讓她即使落在惡人手中,還是不肯輕易屈服。

  蜜儿連忙爬起身,一手緊握住被撕裂的衣襟,另一手拉住張偉彥的衣袖,深怕他對唐心不利。

“張先生,請你別跟小孩子計較,她還小,所以不懂……”若是小女孩因為她而遭到危險,她會

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唐心挂在半空中,還在嘴硬。“別說我不懂,我的智商至少是這個欺善怕惡的家伙的兩倍。

蜜儿姊姊,你別求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我看他就只敢欺負弱女子跟小女孩,要是真的碰上我那几

個叔叔,他非嚇得尿褲于,跪在地上求饒不可!”她朝張偉彥的臉啐了一口,這舉動無疑是火上

加油。

  張偉彥雙手一緊,將唐心學得更高。“他媽的,看老子不封了你的嘴!”他被激得沒有理智,

再也不能正常思考,高舉起唐心,就用力地往堅硬的牆壁砸去。

  “不!”蜜儿發出惊駭的尖叫,在看見唐心被砸向牆壁時,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眼前的一切,在她眼里看來都像是慢動作般。唐心小小的身軀撞上堅硬的牆壁,發出可怕的

悶響,小女孩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昏厥,勇敢地沒有發出任何呻吟,身子軟弱地癱倒在牆角,而牆

上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大量的鮮血從唐心額頭上的傷口流下,染紅了地毯。

  蜜儿惊慌地想沖上前去,察看唐心的傷勢,而還沒有移動几步,身体又再度被張偉彥控制住。

他握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再度拖回沙發上,雙眼通紅得像是瘋狂的野獸。

  “現在,沒有人可以妨礙我了。你最好乖乖的,否則下場就跟那個女娃儿一樣。”張偉彥低語

著,用力扯開蜜儿的雙手,不允許她握住衣襟。他已經等待得太久,等不及要宣泄欲望。

  “不!求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讓我先送唐心去醫院,不能這樣放著她不管,她流了那

么多血,會有生命危險的。”蜜儿急得哭出來,她心里惦念著唐心,擔憂小女孩的安全,卻沒想

到她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張偉彥搖搖頭,用力再一撕,蜜儿的旗袍几乎全被撕裂,除了少數几塊破碎的衣料還殘留在

肌膚上,美麗而晶瑩的嬌軀上只剩最貼身的胸衣以及底褲。張偉彥看得几乎要流下口水,先前的

暴力,更加強了他体內原始的征服欲。

  “什么都听我的?冷蜜儿,你說話一向不算話的,你先前答應跟我出場,到了緊要關頭卻又

反悔,我不會再受騙了。”他扯開那些破布,眼睛在看向昏迷不醒的唐心時,有可怕的殺意。“再

說,剛剛那一砸,說不定已經把她給砸死了,你干么為一個死人費心?別難過,她不會孤單的,

等老子玩夠你,就會讓你去陪她的。”蜜儿親眼看見他殺人,他已經決定要殺人滅口;畢竟殺一

個人,跟殺兩個人有什么差別呢?

  蜜儿絕望地搖頭,雙手不斷地抵御張偉彥的侵犯,她奮力尖叫,用力地想擺脫對方的箝制。

  絕望籠罩了她,讓她几乎要痛哭失聲,她本來就嬌弱,何時曾碰上這么可怕的事?

  過多的恐懼,讓她沒有听見大門被撞開以及眾多人馬闖入的聲音。雷霆走在最前面,一向平

靜冷漠的表情在此刻變得焦急万分,像是在尋找著這一生最珍貴的寶物。跟在他身后的,是商櫛

風与社丰臣,“太偉集團”的高級干部都到齊了。

  雷霆的視線首先接触到被壓在地上的蜜儿,冰冷的黑眸倏地充滿憤怒火焰,怒气讓他几乎要

失去理智。只是一個箭步上前,他毫不留情地往張偉彥的頭部踢去。

  砰地一聲,張偉彥被遠遠地踢飛,摔倒在玻璃桌上,破碎的玻璃割得他背部鮮血淋漓。“他

媽的又是誰?”他的牙齒因為那一踢,全都七零八落地掉下,大量的鮮血從他鼻子嘴巴里噴出,

他疼得大吼大叫。

  “雷霆,這家伙傷了小惡魔。”杜丰臣瞇起眼睛,因為憤怒而語調平板。

  當張偉彥看清來人是誰時,原本凶惡的气焰陡然消失,突然變得畏畏縮縮,不敢再作聲,只

敢抱住血流不止的嘴,忐忑地看著雷霆。

  “別過來,不是我的錯,是冷蜜儿,全都是她的主意,是她說要帶那小女娃儿到這里來,她

說需要錢,想要綁架……”他為求自保,開始胡說八道,不惜陷害無辜的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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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緩慢地走上前去,又是凌厲而不留情的一腳,踢得張偉彥再度成為空中飛人。他的表情因為

憤怒而緊繃,只是看見張偉彥在凌辱蜜儿,他就憤怒得想將他碎尸万段,甚至沒有用到雙手。他

緩步踱至瑟縮的張偉彥身邊。

  “雷霆,別殺他,先斷他几根肋骨就夠,留他一條命,現在就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杜丰臣冷

冷地說道,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唐心時,已經決定不輕饒張偉彥。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唐心,迅速通

知醫院派來救護車。

  “你……你不要過來,我是政府官員,你要是傷了我,可是會被……”張偉彥的話沒能說完。

  雷霆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黑眸泄漏了他此刻如火的憤怒。他舉腳踩在張偉彥的胸上,只是稍

稍用勁,就听見几聲輕微的聲響,張偉彥痛到無法呼救,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胸腔中的肋骨已

經斷了一半以上。

  蜜儿在原地喘息,好不容易才坐起身來。當她的視線与雷霆接触時,那雙黑眸里的憤怒,讓

她几乎要恐懼得奪門而逃。先前被救的松懈,在看見他的眼神時消失無蹤,她清楚地明白,他正

在責怪著她。

  雷霆站在原地,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神十分复雜。其實,就連他的心也是复雜的,

在喜悅与憤怒之間來回擺蕩。直到看見蜜儿被另一個男人壓倒在地上時,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在

乎她。即使再不愿意承認,他仍然被這個眼神無辜,卻又滿嘴謊言的女人吸引。

  只是,他無法原諒她的輕率,竟然讓唐心遭遇到危險。

  蜜儿心中更加地絕望,張偉彥之前所說的話,無疑是將她陷害到地獄中,畢竟雷霆是那么地

相信,她為了錢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的身体半裸著,卻絕望得忘記要遮掩。

  一件西裝外套落在她赤裸的肩上,她惊訝地抬起頭來,看進商櫛風溫和的眼里。“你沒事吧?

別害怕,事情已經解決了。原諒我們來得那么晚,才讓你遇上這些事情。”

  蜜儿點點頭,搖晃地站起身來,商櫛風細心地扶助她。

  “沒有時間了,小惡魔必須馬上就醫,你們去通知唐霸宇,我送她下樓。”杜丰臣迅速地交代

著,之后抱起唐心快步离開。

  雷霆站在原地半晌沒有移動,在商櫛風扶著蜜儿准備离開時,他突然走上前來,黝黑堅實的

手握住她的手腕。她抬起頭來,身子仍舊在顫抖著,這一瞬間他的目光是那么地可怕,她逃避了

一個危險,但是似乎又陷入了另一個危机中。

  “她不能跟你走。”雷霆緩緩說道,炙熱如火的目光始終盯著蜜儿。“我還有事情要跟她說清

楚。”平穩的語調下,包含著惊人的怒气。

  商櫛風聳聳肩,知道雷霆与蜜儿之間并不單純。男女之間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只是略微點

頭,他也轉身离去,准備通知唐家,唐心受重傷的訊息。

  而蜜儿則站在原地顫抖,許久之后才緩緩抬起頭來。

  這里再也沒有其它人的干扰,她被留下來,与她最愛,同時也是最恐懼的男人在一起,他眼

里的憤怒之火,像是在承諾著,要給予她一生難忘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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