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isha_Oki
吹水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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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遲來的懺悔
他駕著自己那輛心愛的機車,在回家的路上奔馳著..。
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麼急著回家了。自從前天晚上和父親為了成績下滑而大吵一架後∼到今天為止已經有兩天未曾交談了。這段冷戰期間,他雖已反省過,明白錯在自己而後悔地想找機會向父親道歉;可當他一看到父親嚴肅的面孔,所有想說的話便吞回去了。
可能是自尊心做祟吧!今早準備出門上學時,父親輕輕走到他身旁,將折好的一件雨衣遞給他:「氣象說,傍晚會有豪雨,這件雨衣你帶著吧。」他猛然抬頭,望見父親眼底盡是關切和些許的歉疚。他心中感激莫名,卻硬是一言不發地就掉頭出門,連聲謝謝都沒說。
為此,今天整天在學校都心神不寧的,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如何跟父親道歉云云。好不容易捱到放學,他也放下了留校打籃球的慣例,毫不猶豫地來到停車場。父親說的沒錯,這時真的下著大雨。他披上父親交代的雨衣,也不在意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傾盆的大雨,模糊了自己的視線,甚至忘記自己頭上少了安全帽可保護,便騎上機車趕路了。
由於歸心似箭,他不禁加速前進..。打在臉上的豆大雨水,隨著狂烈的氣流排向一切都像跟自己無關似的。過十字路口時∼猛地右側竄出一台闖紅燈的貨車,他想閃避早已來不及了..煞車聲尖銳地嘶嘯,接著∼便是車體猛烈碰撞所濺起的火花。他整個人被一股龐大的力量帶起,以頭著地的方式拋至離機車將近五公尺的馬路上!眼前一陣黑影襲來,便失去了知覺..一縷殷紅隨即從髮絲滲出
川流不息的馬路頓時阻塞了!
看熱鬧的群眾迅速圍攏在他四周,形成一道道人牆。
「可憐哪!年紀輕輕的,好像才讀高中喔?」
「都是那夭壽闖紅燈的,不長眼睛啊?」
「流了好多血!救護車來不及了吧。」
他倏地站起身,用手擦擦身上的泥巴,似乎對適才發生的事印象全無,對自己四周擠滿圍觀的人群也不以為意。見倒在一旁的機車撞得扭曲變形,心中雖心疼,但家還是要回的。於是他從人牆的縫隙穿過,決定徒步回家。
雖因剛才的大量失血,使得他暈眩連連腳下虛飄飄地,連著地感歐幾乎失去了,但他心中仍是盤算著等會兒回家要如何向父親道歉並討他歡心。是要幫老爸搥背?或者泡杯他最愛的咖啡?還是..?想著想著,他的臉上泛出了頑皮的笑容。
他在家門口停住腳步,伸手按門鈴卻老是不響,讓他不禁懷疑門鈴是否壞了?「這門鈴昨日我按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掛了?」上他皺著眉喃喃道。改試著用手敲門。說也奇怪,手一碰到鐵門上,不但沒有發出聲響,手反而穿透過去了!他也不細想,既然手可以穿進去,那身體也沒問題吧!將右腳跨進去,身體也跟著進入屋內了。
只見母親正在廚房裡忙著晚餐,父親則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他瞥了一下飯桌,看樣子,今晚的菜色不錯唷!「爸、媽,我回來了!」他掩不住興奮地喊。意外地,父母竟渾然未覺!應都不應..他微感奇怪,走至父親身邊輕喚:「爸,我回來了。」父親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又喚了兩次,仍是如此..他慌了。
父親忽然緩緩舉起左手,他以為父親聽到了,但父親卻只是看看手腕上的錶:「都七點多了,那孩子怎麼還不回來?」他驚惶起來,聲音夾著哽咽:「爸,我在你旁邊啊!你為什麼看不到我?」「會不會是上次你和他吵架,他和你賭氣所以不想早點回來?」母親回答。父親垂下頭,低聲:「嗯,或許真的是我對他太嚴厲了,他還在生我的氣吧..。」說完嘆口氣,眼底盡是無奈,淚水湧上他的眼眶...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客廳角落的電話鈴響了,傳來的是他車輛死亡的噩耗!他呆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父親焦急地從他身旁擦過。當他望見父親濕潤的雙眼時,淚水已沿著他的臉頰滑落。 他明白,他再也無法和父親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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